“看来他并不是完全没有长进，先前破坏掉剑气壁障的应该是那头银龙吧，而那头黑龙不过是想借银龙之手解除对他的限制，只是他可能还不知道壁障已经被打破了？”
不过专门为了这件事去招惹一头成年的银龙……马尔斯不得不佩服这头黑龙的勇气。
就算龙族内部有规定不允许对未成年的同类下死手，哪怕身处对立阵营也不例外，他这么做还是得至少脱一层皮，甚至有可能身负重伤。
换位思考一下，假如马尔斯是那头黑龙，他绝对不会做出一样的选择，除非他已经被逼到走投无路的境地。
走投无路的境地？
马尔斯闭上了眼睛，将自身的感官提升到了极限。
他还记得曾经在这里感受到过一股其他的气息，但是当时的感觉就非常的淡，只能隐约辨认出是属于一条成年龙的气息。
而如今这股气息已经根本无法察觉到，说明这股气息的主人要么已经离开许久，要么已经彻底死亡。
如果这股气息的主人恰好为黑龙提供了庇护，那么黑龙铤而走险做法也就合情合理了。
但这终归只是一种猜想而已，马尔斯向来自信，却绝不代表他自负，他从来都不会认为自己通过思考得到的东西就一定是真相。
不过这放在眼下倒也并不重要，他这次是为了这头黑龙而来，想办法阻止两头巨龙之间的纷争才是他应该做的事情。
马尔斯疾步前行，最终停在了距离两头巨龙百米左右的距离，随后他转为双手握剑，在短暂地积蓄之后，剑身向前劈下，一道凌冽的、凝结成了实质的剑气朝着两头巨龙之间的空隙飞去——他不需要伤害到银龙，只要将其猛烈的攻势打断，让黑龙得以脱身就足够了。
银龙显然是感受到了这极具威胁的攻击，哪怕她知道攻击的目标不是自己，出于安全考虑，也还是停止了魔法的轰炸，向后撤退了几分。
黑龙则如同马尔斯预想的那样抓住了这个空隙，冲出了原本竖立着壁障的区域，而后停留在了马尔斯斜上方的位置。
看着似乎是已经找到了靠山的黑龙，银龙发出了一声不甘的怒吼，在象征性地朝着墨菲佐斯的方向扔了几个魔法后，带着无处宣泄的怒火扬长而去。
而黑龙，则是在银龙的背影彻底消失之后才安心落回了地面，并化作了人形。
“我总感觉被你利用了。”
“如果可以，我也不想这样，因为今天的选择，我就已经和那些没用的东西一样被视为族群的背叛者了。”黑发金眸的青年黑着一张脸，不悦道，“她是这么说的，如果我以后再敢踏入龙族的领土，她绝对会让我付出惨痛的代价。”
黑龙化作的青年看上去比他龙形态的时候更加狼狈，身上的伤势更为明显，不时地有鲜血向外渗出，看上去十分瘆人。
马尔斯不置可否，事实上他并不在乎这头黑龙的死活。
不过万一他带回去的是一头死龙，那多多少少还是会让他头疼的，无论是布拉德利抑或是安柏，他都不好交待。
所以他还是简单地问了一句：“身上的伤没有问题吗？”
“不要小看了巨龙的自愈能力，这些伤姑且算不上严重，最多两天的时间就能痊愈。”
“那么，我是否可以认为，你已经接受了我在六年前向你发出的邀请呢？六年的时间对于你们龙族来说不算什么，你应该还没有忘记。”
黑龙回答得很干脆：“我别无选择。”
“那我们现在姑且可以不用那么剑拔弩张了。”
马尔斯说罢便摘下了头盔。相对于六年之前，年龄已逾三十的马尔斯，面容看上去棱角更为分明，左脸上更是多出了一道长长的疤痕。
他转向黑龙，一双棕眸沉静德就像是一口毫无波澜的古井，仿佛他已然阅尽了世间的沧桑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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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是墨菲佐斯第一次见到摘下头盔后的马尔斯，而后者并不存在于他的上辈子记忆之中——事实上除了勇者以外，上辈子的墨菲佐斯，眼里只有蝼蚁和稍微有些麻烦的蝼蚁，他们大多死在了墨菲佐斯的无差别龙息之下，连被墨菲佐斯记住姓名的资格都没有。
但这一世却不一样了，在见到了盔甲之下的马尔斯之后，墨菲佐斯才意识到六年之前他所展现出的实力，不过只是他真实一面的冰山一角而已。而那双古井不波的棕眸，如果不是经历过无数次战斗，见证过数不清的生命的逝去，根本不可能拥有。
像这样一个人类，墨菲佐斯无法知晓他手上还有多少未曾显露过的底牌，巅峰状态下的自己又是否能够以极大的优势战胜他……
墨菲佐斯无法判断，此时若是过分自信只会变成毫无意义的自负，甚至影响到他后续的计划。
所以，至少是现在，墨菲佐斯无论如何都不能与他交恶。
虽说如此，但如果让墨菲佐斯放下身段，主动与这个曾经将他的尊严践踏在脚下的人类交好，他同样也做不到。
好在马尔斯并没有那么多的顾虑，对他来说，此次出行不过只是完成了六年之前红衣主教交代给他的任务而已，至于这头黑龙的想法，或者说有没有报复他的打算，他根本就没有放在心上。
“马尔斯·伦纳德，叫我马尔斯即可，我该怎么称呼你？”
“墨菲佐斯。”
马尔斯微微颔首：“事先声明，我不希望你刚才说的那些话是你假惺惺的谎言，如果我察觉到你有任何可能会破坏我们约定的倾向时，我会毫不犹豫地将你斩杀。”
马尔斯嘴上说着，同时她从随身携带的魔法口袋之中取出了一个类似于项圈的东西，扔给了墨菲佐斯。
“随便找个显眼的地方佩戴上，你那双眼睛太过扎眼了，只有这样才能减轻普通的市民对你的恐惧。”
接过项圈的墨菲佐斯皱了皱眉头。
不过是装的。
其实从接过项圈的那一刻开始他便明白，马尔斯扔给他的项圈仅仅只是一个拥有装饰作用的小物件而已，和那些为了限制龙化能力而存在的黑科技完全不同，对他没有任何的限制效果，顶多会随着他体型的大小一同改变罢了。
但是为了伪装地彻底，他只能佯装出愤怒的模样。
“这和我们约定的不一样，你说过成为女神的护卫不会限制我的自由！这样我不就和那些被族群唾弃的家伙一样了吗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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是时候该回归两更兽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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